第七章商人

如是我聞：

在魯魯入睡之後，他夢見蜜蜂嗡嗡作響和風的嗚咽，令人昏昏欲睡；夢見了粘稠坑中爬行的初等形體和鬼鬼祟祟的鬼魂；因為恐懼的陰影投下了一片黑暗在他沈睡的心靈簾子上。昏暗的微風似乎充滿了哀傷的聲音，這時他又一次在異象中看到巫師用奇怪的魔法編織他的冥王花環。魯魯驚慌失措，瘋狂地喘息著，看著那些無恥奧秘的無名褻瀆，直到罪孽的惡火閃熄爍滅，而可怕的褻瀆得到報復和贖罪。

然後他在夢中看到了天上少女們的異象，如一股藍寶石星星之流和祖母綠及紅寶石的光，從黑夜的穹頂上降落下來，而他沈入了更深的無夢睡眠中，仿佛天使翅膀的柔軟羽毛撫摸了他的眼皮，並為他祝福。

然後，黎明如珍珠般純淨的帳篷，打開了它們歡快的大門；魯魯醒了，而兩個嬰兒則繼續睡著，裹在魯魯前一天晚上給他們蓋的巫師幔子裏。他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他現在神清氣爽，就好像剛從燃燒的森林裏逃出來，現在沐浴在甘露河裏的人一樣。

『榮耀歸於光明之子們，他們不眠不休的看著所有創造之美和人類的愚蠢。』他感激地感嘆道。

他感到右眼有一種奇怪的悸動，這預示著他的命運現在將往好的方向發展，且他將暫時從過去二十四小時的噩夢經歷中解脫。他環顧四周，看到了魔劍、匕首和魔杖仍然躺在圈內，且他先確認周圍已沒有前晚的幽靈後，總算走出了圈外，以便更好的了解周圍環境。

在他的右邊是火葬場，被一片樹林所包圍。魯魯到處尋找一些可以吃的水果或喝的水，因為他預計嬰兒隨時都會醒來，且他不知道要如何照顧他們。然後他注意到自己仍繫著符咒腰帶，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取下來，並檢查它是否有任何損壞。慶幸的是，當他從巫師身上扯下腰帶時，只有金色的扣子稍微扭曲，於是魯魯用他強有力的手指，很快就把它彎成了正確的形狀。然後他仔細觀看了腰帶，並為它的美麗而陶醉。它上面布滿了奇怪的圖案和字母，是由數以百計的各種寶石制成的，並在陽光下閃耀著無數的火花和光輝。

『這是一個真正的寶藏，』魯魯對自己說：『它太珍貴了，我不能讓他露出來。』他補充道，並把它繫在衣服下的腰間藏起來。他想：『我該拿它怎麽辦？它不是我的，但我不知道要把它交給誰；我最好等一等，也許未來會有答案。』

然後他拿起劍、魔杖和刀，並用後者挖了一個洞，盡可能的將它們深埋。當他埋好並把松散的泥土踩實後，他在上面放上一些樹葉、樹枝和墓地的灰燼，便覺得輕松多了，於是抱著兩個孩子進入了樹林，希望沿著太陽的一條盡可能直的路線，從而到達某個有人居住的地方，或者遇到某個人，這樣他就可以打聽這兩個小孩子的父母在哪。

他走向前晚巫師和嬰兒一起出現的地方，而還沒經過十分鐘，他就聽到遠處的喧囂，包含婦女悲痛的哭聲和男人互相呼喚的低沈音調。他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竭力大聲呼喊，而被噪音吵醒的嬰兒開始哭了起來。突然間，他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樹林的邊緣，且不遠處有幾個人正在來回奔跑，向各個方向搜尋。魯魯再一次大聲喊叫並被看到了，所有的人都向他跑去。當他們看到孩子們除了哭以外都安然無恙時，大家都歡呼起來，且他周圍響起了一片嘈雜的聲音，每個人同時都在問不同的問題，而兩個女人迅速地把孩子們從魯魯的懷裏抱出來，魯魯對此一點也不難過；她們高興地大叫著，抱著孩子們跑向遠處的房子，隱約可見於幾棵樹之間。其余的人都聚集在魯魯周圍，因此他開始擔心自己的寶貝薩隆琴，因為在前晚整個的混亂中，他仍一直設法將它攜帶身邊。

他們正以最快的速度朝屋子走去，魯魯就在其中，這時一位極其莊嚴和威嚴的人物，出現於花園周圍的樹木之間。他是一位高大的、看起來很端莊的紳士，當他走近這群人時，其他人都退了開來，讓魯魯面對這個新來者。他彬彬有禮地請魯魯跟著他進屋，途中經過種滿玫瑰的花園，周圍有蕨類植物作為其芳香美麗的背景。花園裡有幾位在散步的女士，她們穿著雙重優雅，因為她們的辮子幾乎垂到地面，且編織著花環；每個人都有一個小侍從，用一把蒲扇揮舞著他的女主人。

在花園的另一個地方，巨大的罌粟花混合了巨大的進口月蓮，而其他的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擺；濃郁的香水味飄揚於溫暖、帶有香脂味的氣流中。在一塊高大巖石的凹陷處，有一只巨大貓頭鷹一動不動的坐著，其黃玉般的眼睛像金色火焰的輪子。遮陽的樹木矗立在靠近房子的地方，樹上爬滿了馬拉提蔓（Mālati）。然後他們來到一個由紅色礫石鋪成的拱形庭院，裡頭有一個接待室，其屋頂由細長的圓柱支撐。有一個綠色蘆葦簾子遮住了房子本身的門口，且在其兩側有格子窗。

此人推開蘆葦簾示意他進去，而魯魯認為他就是此處的主人。這的確是一個可愛的房間，且魯魯懷疑他是否在一個國王的宮殿中。裏面有高大的白色大理石柱，其倒影在墨綠色水晶地板上的就像一群天鵝，它們把頭伸進荷花池裏以輕咬多汁的根莖。

但這個主人並不是國王，而是一個名叫達納帕裏塔（Dhānapalita）的商人，且他名副其實的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他所擁有的黃金、珠寶和麝香寶藏足以壓倒一百名搬運工，此外，他還戴著一條長而華麗的珍珠項鏈，據說這些可愛的珍珠是從大象的大腦、額頭和腹部中找到的，且這被視為一種強大的護身符。

這位商人和魯魯都還不發一語，後者在困惑中搖擺不定，不大知道該怎麽辦。這時商人拍了拍手，幾個無聲腳步的仆人立即進來，並端著各種氣味誘人的菜肴，擺在這位主人和其客人面前的小桌上。商人在檢查並核準了菜肴的內容後，便揮手邀請魯魯開始用餐，同時以身作則在魯魯的盤中堆滿了各式山珍海味，然後在舉目望天、並默默呼求毗濕奴來祝福食物後，開始用餐以向他廚師們的技藝致敬。

他們一直保持著死寂到最後用完了餐，商人和魯魯坐在一些低矮的沙發上，置滿了豐富刺繡的絲質墊子；而當兩人都感到相當舒適時，商人首次開口說話。

『現在，我的年輕朋友，』他開始說：『告訴我你在哪裏找到我們的孩子，以及你是如何知道他們住在哪裏的？』

魯魯如此受邀講述了他的故事，並從可憐瘋子的自殺開始說起。然後他描述了那片荒涼的林地，到處都是元素精靈的幽靈，那片可怕鬼魂森林的樹叢中發出威脅的沙沙聲，被薩滿幽靈的巫術所纏擾，這些罪惡的瘋狂使節在林地的荒道上夜行，後來講到巫師在廟裏祈禱的事。

『他向誰祈禱？』商人問道。魯魯答道 : 『他在崇拜杜爾加女神，並說：「向你致敬，神聖的女神啊！我崇拜你染紅的腳，你作為濕婆的力量統治一切著並掌管三界；你斬殺了摩西沙（Asura Mahisha）！哦，你你的追隨者們，我渴望你保護，請拯救並賜予我恩惠！」』

然後魯魯繼續講述了可怕女神的情況、巫師是如何帶著嬰兒抵達、以及魯魯是如何決心拯救他們。然後，他講述了他懇求放過他們的生命和巫師的譏笑。

商人插話說 : 『命運為幸運的人提供了成功的手段。』

『是的，』魯魯回答說 : 『但當時我不知道如何拯救那些孩子。』

『對於一個偉大靈魂的人，』商人又說 : 『不會放棄一個計畫，只要它能為他的兄弟們帶來利益。』

『這無疑是事實，』魯魯說 : 『但邪惡的巫師與女神達成了協議要犧牲這些嬰兒，且他們的組合很強大。』

『是的，』商人回答說 : 『但沒有人能夠通過殺死無辜的人來獲得勝利，即使是有罪者也一樣。』

『然後，』魯魯繼續說 : 『當巫師看到成群有角的元素精靈接近時，他奇怪的眼睛被邪惡的喜悅點燃了。且當他們更靠近時，他似乎長得更高了，並且顯示出一種可怕的威嚴，仿佛他充滿了一種巨大而可怕的力量，並且自身完全意識到了這一點。然後可怕的女神來了，她有一雙燃燒著的眼睛，像保衛著幼崽的母獅一樣發光。』

魯魯繼續著他的故事，對於他擊敗巫師並救出嬰兒的過程，他淡化了自己在其中的角色，最後講到孩子們被侍者帶走然後與商人會面而結束。

商人沈思了一會兒，用手指撥弄著他那條奇怪的珍珠項鏈，然後說：『當一個人的心靈在下行的道路上時，要把下降變為上升是最困難的；他也不容易停下來。每當他犯了錯誤，罪的重擔就會加重，這會加快他墮落的速度。他將像一塊石頭被扔進無底的海洋，而這塊石頭將永遠地沈沒在他自己創造的粘稠泥漿中。』

『我很驚訝，』魯魯說 : 『這個巫師以他所有的力亮和知識，竟然在我如此懇切的替兩個孩子求情之後沒有懷疑我。』

商人回答說 : 『在一個純潔的靈魂中，有一種品質是一般心智無法理解的。』

魯魯聽到這些話不好意思的臉紅，因為他到前一天黑侏儒是怎麼稱呼他的；但他還是很感激，因為他認為這個商人不僅有智慧，還有財富，這種人的美言就更有分量。

『我無法理解的是，』商人繼續說 : 『那個巫師是如何偷走我這兩個孩子的 ? 順道一提，他們是雙胞胎，是我唯一的兩個孩子。他們總是被守護著，就像西塔（Sitā）在蘭卡（Lankā）洞穴中被她的女侍者守護著一樣。他們是我和我妻子最寶貴的財產，因為雖然財富可以通過好運獲得，但生命只能由眾神授予。任何人似乎都不可能進入孩子們與保姆住在一起的房間。這不可能的程度如同一個小男孩試圖把整個海洋放入一個小水壺中一樣，或者一只貓試圖放火燒掉滿滿一池子的魚，以將它們烤來吃；或者用煮熟的雞蛋生出活的小雞一樣。』

『也許，』魯魯推測說 : 『巫師知道如何產生磁性催眠的秘密，或是使自己隱形的秘密。』

『我們永遠不會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商人回答說 : 『重要的是，幸虧你的勇敢，他們才能活著回來。』

接著是一陣沈默；然後商人從座位上起身說 : 『現在我想把你介紹給嬰兒們的母親認識；你願意跟著我去她的房間嗎？』

魯魯高興地同意了，並跟著商人來到一條通道，通向了一個充滿花草樹木和鳥類的內部花園。那裏矗立著銀色樹皮的奇拉樹（chilla），上面掛著厚厚的小圓葉簇，如同淡綠色的圓盤。那裏盛開著紫礦樹，它有時光禿禿地站著，似乎已經死了，然後又突然綻放出火焰般的花朵。鳥兒到處遊蕩，有著金色和斑斕的羽毛。在樹陰下有猩紅的花朵，綴以金條，以及歌唱的鳥兒唱著阿維斯陀語的旋律。一只貓鼬突然從路上飛奔而過，魯魯喃喃自語 : 『一個幸運的預兆！』

商人笑了笑，說 : 『幸運的預兆就像是幸運和不幸的標記一樣：如果人們相信它們，它們就是真的。聖人們對於身體印記（Sāmudrika）的解釋，寫下了許多學術著作。據說，主佛擁有三十二個幸運標記和八十個小標記。在庫魯巴人（Kurubas）的習俗裡，新郎的父親會觀察準新娘頭上的某些標記或「捲髮」。如果在她的額頭上有一個，就被認為是幸運的；但如果在後腦勺或右太陽穴附近發現一個，則情況相反。

『另一方面，帕利人（Pallis）是泰米爾（Tamil）農業主義者，他們認為額頭上的「卷發」預示著女孩將成為寡婦，而後腦勺上的卷發則預示著她丈夫的長兄死亡，所以你可以選擇如何看待「卷發」。

『據說，額頭上的橫紋數量表示壽命長短。如果一個人有兩條線，他將活四十年左右；如果有三條線，他將活七十五年左右；如果有四條線，他可能活一整個世紀。』

『這非常有趣，』魯魯說 : 『如果你願意，請再多告訴我一些。』

『沒問題。』商人回答。『如果一個人在笑的時候臉頰上出現了酒窩或凹陷，他有著放任的性格。如果他的下巴是雙下巴和寬下巴，他會是意志堅強的人。如果下巴薄而圓，他喜歡女人的愛慕。如果他的耳朵很長，他會是放蕩的人。如果在他的鼻子頂部有一條深深的橫線，他會希望能擁有權力和權威。如果他五個指尖上有螺紋，他將有皇室血統；如果十個手指都有這個標記，他將成為統治者或國王。如果一個人的腳底有一條線，位於他的大腳趾和第二腳趾之間，他將乘坐轎子旅行。若一個女人的小腳趾與鄰近腳趾重疊，或者如果它沒有碰到地面，那麽她的品德就會很差，並尋求與許多男人恩愛。如果一個人的手遮住太陽時，光芒會從四隻手指縫隙中露出的話，他就是一個奢侈的人。相反，如果他的手指肥大而沒有縫隙，那他就是一個吝嗇的人，而且很可能是一個守財奴。』

魯魯饒有興趣地聽著這位商人的話，並很驚訝他了解這麼多不同的標記和預兆。

商人回答說 : 『有些標記能相當可靠的指出一個人的性格，且這個人可能碰巧是要談判對象。因此，它們對我的交易很有用。』

他們慢慢地走著，而魯魯注意到商人的住處是在一個幽深的小樹林裏，彌漫著花蕾的芳香，綻放於黎明的露珠中；儘管現在仍然是清晨，但是天氣已經相當熱了。現在他看到了一間可愛的房子，前面是鋪設好的庭院，而一只奇妙的孔雀站在通往庭院的台階上，張開輝煌的尾巴，其一千只眼睛在陽光下閃耀著翡翠綠、金色和藍色。在屋頂上方，一面五顏六色的翼旗在風中懶洋洋地拍打著。

從這裏能看出，這個商人在權力、輝煌和財富方面的興旺，而當他們進入他夫人的房子時，這一點就更明顯了。那些地毯、掛飾、家具和裝飾品，都是魯魯修無法想象的高貴，即使在白天也是燈火通明。

商人敲響了金鑼，很快就聽到了輕盈的腳步聲和絲綢輕柔的沙沙聲，又過了一會兒，他的妻子便進來了。她非常年輕，魯魯不會想到她就是那些嬰兒的母親。很明顯，商人對她感到非常驕傲，也深深地愛著她，因為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因陀羅（Indra）看到舍脂（Shachi）一樣，他們一同居住於天上層面的極樂中；且她閃爍著蓮花般的光芒的眼睛，首先停留在她的主身上，而沒有看到魯魯，並且其丈夫還未介紹給她這位孩子們的救星。在魯魯看來，當她進入房間時，就連璀璨的燈光也被她星星般的美麗所掩蓋。

她的眉毛如同燦然的秋月，而她的首飾有許多大的金亮片，且由許多精美的珠寶所環繞。她的丈夫給了她如此多的寶石，仿佛地球已經放棄了所有的寶藏而從此失去其財富。她看起來像孔雀一樣快樂，當雷聲宣布著大雨時，孔雀會歡快地叫著迎接。當然，魯魯想，所有的黃金和香料、象牙和檀香的儲備，都不足以買到這樣一個輝煌存在所帶給一個男人的幸福；而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臉紅。

然後，商人向他可愛的妻子講述了故事，只揀選他認為不會冒犯她嬌嫩耳朵的部分，並且對魯魯進行了應得的讚揚。當魯魯看到女士對他的感激之情時，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就像一只純白的鷹，乘著絢麗的翅膀飛向天堂。

『今天早上我們非常害怕，』女士說道 : 『當侍女們發現孩子們失蹤時，我們很害怕。我們不知道該怎麽做，也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尋找他們，我們也想不出誰會把他們帶走，這段時間我們都很焦慮；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多虧了你。』

這位商人說 : 『在極樂的天堂和絕望的監獄之間，其時間間隔往往非常小，以至於人類的智力無法感知它。災難有時會像雷電一樣從寧靜的藍天中落下，就像快樂的太陽可能突然刺穿絕望的烏雲一樣。』

這位女士現在著急於回到她的孩子身邊，因為她還沒有完全從驚嚇中恢覆；所以她迷人的與魯魯告別並千恩萬謝，儘管他拒絕一切感謝。當他再次與商人獨處時，商人想知道魯魯自己的過去，於是他從頭開始告訴他一切，並給他看了薩隆琴和護身符腰帶。

『我說不出這件樂器將以何種方式影響你的未來，』商人說 : 『我只能說它年代久遠，且非常珍貴。這條護身符腰帶也有很大的價值，因為它的鍍金層是由一位工匠大師連在一起的，而其珠寶確實是最珍貴的。你想賣掉它嗎？』他問道。

『不，』魯魯說 : 『我想保留它作為紀念品，如果你認為這麼做正確的話；因為我不知道是否有人將繼承它，我甚至不知道這個巫師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

『那你完全有權保留它，』這是商人的結論 :『它可能是你的命運眾神給你的禮物，它也可能對未來的事件有一些影響。我祝你一切順利，希望你能很快找到你所尋找的大師，因為當學問與智力結合在一起時，兩者都能相得益彰，比如你在拯救我的孩子所表現出來的那樣。』

然後他問魯魯在旅行中他是否能提供任何幫助，因為他認識這片土地上所有重要的人，他可以一路上將他介紹給這些人，且他們可能會知道一位偉大的大師。

『不，先生，』魯魯感激地說：『我發自心底感謝你，但我覺得只有通過自己的努力才能找到真正的大師，且我真的不要求任何感謝；我很高興能成為命運的工具，把你的孩子還給你。』

商人對此顯得非常高興，並說：『真正的感激會找到方法證明，就像真金被試金石所證實一樣。我剛好擁有一個合適的樂器盒，請至少允許我送給你拿來裝薩隆琴，因為我擔心在你的旅行中，它如果沒有適當的裝箱可能會損壞；而它又太珍貴了。』

魯魯感謝他，並在美麗的花園裏等著，直到商人帶著薩隆琴回來；商人把薩隆琴拿去以確認他所想到的那個琴盒是否適合它。

當商人回來時，他手裏拿著一個可愛的盒子，是用輕木制成的，上面鑲嵌著龜甲、珍珠母和黃金。它還有一條帶子，這樣魯魯就可以把它背在背上，且手就可以騰空了。商人還送給他一根手杖，裏面有一把精制的劍；因為他說：『你似乎沿著人跡罕至的道路旅行，而可能會遭到野獸或強盜的襲擊。現在你將能夠保護自己，儘管我希望你永遠用不著他。』

就這樣他們告別了；商人重覆說道，在任何時候如果魯魯需要介紹或任何其他幫助，他將隨時為他服務。於是魯魯離開了那個幸福的家，繼續他的尋求之旅。